元末山西名宦——上蔡叶企颜

全媒体记者 赵新春

在《清一统志》以及《山西通志》《平阳府志》《泽州府志》和《翼城县志》等山西地方文献中都提到一个元朝人，将其列入名宦，说他是一位“抚育民生，惠泽远被，兴学造士，茂着著称”的好官。他就是元朝汝宁府上蔡县人叶企颜。

乾隆《翼城县志》称叶企颜是在至正十九年以统军元帅抚慰军民，让老百姓无或失所，所以远近怀服。《清一统志》说他兴学造士，教化军民，“尝作居官箴，建碑以自勖”。时人、前集贤学士归旸为叶企颜重修泽州旌忠庙所撰的《重修旌忠庙记》说，泽州“当军旅往来之道”，但州守叶企颜“不以簿书期会为政事，而有意于风俗”，决定重修旌忠庙，是“坏不更修，企颜虽不暇给于政，其何以逃君子之讥乎！起具废作新之，非近名也，”是为了“兴士风、励臣节、训迪民”，“所以自厉而又厉人焉”。

叶企颜生于上蔡，家世富裕，自幼读书。由于元朝不重汉人，他入仕的机会不多。他能够起家不得不感谢发生在至正十一年（1351）五月的刘福通红巾军起义。义军不出数月，迅速占领了亳州、汝宁府等江淮诸郡。当时的汝宁府领汝阳（含今平舆）、上蔡、西平、确山、遂平五县和颍州、息州、光州、信阳四州。其中颍州领太和、沈丘、颍上三县，息州领新蔡、息县二县，光州领定城、固始、光山三县，信阳州领罗山、信阳二县。义军首领刘福通是汝宁府颍州人。至正十二年（1352）率先纠集当地数百人，组织地主武装，号称“义兵”的察罕帖木儿是汝宁府颍州沈丘县人，而与他一起起兵用计袭破罗山红巾军的李思齐是汝宁府信阳州罗山县人。至正二十二年（1362）六月，察罕帖木儿围攻益都被刺去世后，承继了他的地位和兵马的他的外甥、养子扩廓帖木儿（王保保）是汝宁府光州固始人，这些在元末政治军事舞台上的叱咤一时的人都是汝宁府同乡。察罕帖木儿组织地方武装的抗击义军的做法得到了元朝朝廷的认可，不仅授察罕帖木儿中顺大夫、汝宁府达鲁花赤，李思齐为汝宁府知府。至正十四年（1354）二月，还诏河南、淮南两省并立义兵万户府。五月，置南阳、邓州等处毛胡芦义兵万户府，募土人为军，免其差役，令讨贼自效。所以称毛胡芦是由于当地乡人自相团结，号毛胡芦，故因以名之。义兵万户府是元末设立的地方非官军武装机构，隶属宣慰司及行省，组织架构仿照蒙元官军体系，设万户府、千户所、百户所三级，最高品秩为三品，主要职能是保卫乡里，并参与跨区域征战。至正十五年（1355）二月，元朝在天长县设淮东宣慰使司都元帅府，诏称“听言民愿出丁壮义兵五千名者为万户，五百名者为千户，一百名者为百户，仍降宣敕牌面。”从以上内容和现存“项城等处军民义兵千户所弹压之印”等文物推测，历任河中知府，后升迁至户部尚书、集贤院学士的上蔡人范谷英（即范国英）和叶企颜大概就是这一时期加入察罕帖木儿队伍的。

至正十五年（1355）二月，刘福通在安徽亳州立韩林儿为“小明王”，国号“大宋”，年号“龙凤”，建立了北方红巾军政权。十七年（1357年）六月，他分兵三路北伐。东路由毛贵率领，经山东、河北，进攻大都；中路由关先生（即关铎）、破头潘（即潘诚）等率领，直奔晋州、冀州，经大同直捣元上都（今内蒙古多伦西北），转战辽东各地；西路由大刀敖、白不信、李喜喜率领，直趋关中，攻下兴元（今陕西南郑县）、凤翔，转战四川、甘肃、宁夏各地。形势危急，元廷急调在河北、河南屡败红巾军，累官至河北行枢密院事的察罕帖木儿增援陕西，与1358年打败红巾军中路曹濮、王士诚等部，拿下晋宁路，分兵屯泽州司侯司。授予自汝宁府起兵就投奔他的上蔡人范谷英（范国英）为山西蒲守御安抚同知，河中知府，二十年（1360）春二月，总管晋宁路事。此时的叶企颜已升任独当一面的统军元帅，十九年（1359）察罕帖木儿命他以统军元帅知翼城县事。为防御红巾军，他积极缮修城池。乾隆《平阳府志》记载，翼城县城经叶企颜补葺，“周六里有奇，高六丈。四面悬崖，中间地势大半与女墙平。东南近浍水，从坡入，无池。西北临沟壑，由桥入，池深数丈。门四：曰东，联泽、潞；南，潆僧水；西，带河、汾；北，枕丹岩。门楼四，角楼四，奎光楼一”。与此同时，他还抚慰战后军民，兴办学校，教书育人。雍正《山西通志》称，在他的抚慰下，“行伍无庚癸之呼，编户绝追呼之扰。远近怀服，有遗爱焉”。由于治绩突出，被擢升为泽州知州。雍正《泽州府志》说他“惠民造士，建居官簌以自厉”。泽州任上，他不以泽州“当军旅往来之道，送此供餽为勤剧”，为“自厉而又厉人”，在至正二十二年壬寅年（1362）重修泽州旌忠庙。他“上倡下和，胥悦以从。吏于泽者割其俸，民于泽者捐其资”，得到了吏民的一致拥护。不过，到至正二十五年乙巳年（1365）旌忠庙成时，叶企颜已经离任泽州知州，去向不明。继任者是重修旌忠庙碑碑额篆写者孝思敬（清《凤台县志》作李思敬。见《直隶金石文钞》载《重修旌忠庙记》）。从继任者孝思敬的署名“奉政大夫晋宁路泽州知州兼管本州诸军奥鲁劝农防御事”看，叶企颜虽然地主武装的行伍出身，或许在泽州任上也有相同的头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