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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悲鸿画马,世人皆知。可“徐悲鸿是谁?”这样一个简单的追问,却不好回答。
徐悲鸿是国画家、油画家、美术教育家,曾任中央美术学院院长,在中国美术史上极负盛名。
杨先让是徐悲鸿的学生,在他心中,徐悲鸿是“永远也说不完”的。于是,最早成书于2000年的《徐悲鸿》,一版再版,到2018年1月,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出了第三版——每一版都有新增加的内容。
在2018北京图书订货会上,“从悲鸿到黄河”这场活动,可谓汇聚了众多有故事的先生。除了杨先让先生,还有李苦禅大师的儿子李燕、徐悲鸿艺术委员会秘书长廖鸿华、徐悲鸿的长孙徐小阳……
杨先让(左)、李燕(右)
在徐悲鸿生命最后的五年(1948—1953),杨先让不仅得到了老师徐悲鸿的亲切教导,而且对一代绘画大师徐悲鸿有了更直观的认识。而李燕的父亲李苦禅与徐悲鸿交游深厚。
杨先让生于1930年,李燕生于1943年,这样的两位老先生聚在一起,关于往事的讲述,不但罕为人知,而且金句频出。
杨先让:我们学画是为了出路,徐悲鸿学画想的是国家
《徐悲鸿》这本书是我在国外写的,写作的原因很明确——因为有人在骂徐悲鸿。我受得了吗,你说?
义不容辞,我向外国介绍徐悲鸿,底下的学者听众很感兴趣,他们就鼓动我:讲得这么好,这么让人感动,能不能写?
我没想过。
那个时候,我的老师,比如说吴作人等等,都活着呢,轮不到我写,我属于孙子辈的,没想过要写。再说,我自己的文笔也并不一定好。
后来我又讲徐悲鸿,包括他的感情、事业等。我认为他所有的事情都是可圈可点的。没有掩着藏着的,都是很外露的,都是坦坦荡荡的,而且站得非常高,都是为了民族、国家做的。
我们这些人为什么要学画?就是为了将来能有出路。而徐悲鸿学画,他想的是国家,是中国的美术应该走向哪里。
我就想,你骂徐悲鸿,骂中国的美术倒退了50年,我不承认。
我1948年考入中央美术学院,到退休,一直都是在徐悲鸿的艺术思想熏陶下走过来的。
后来,也有了有利的条件——我在美国待了16年,徐悲鸿的后代,我差不多都认识了。还有,蒋碧薇的干女儿,孙多慈的侄儿、学生……
包括廖静文馆长,我写书的时候,廖馆长说:“听说你在写《徐悲鸿》,你怎么不回来找我,我什么都告诉你。”
后来,我访问廖馆长的时候,她给我谈这个,给我谈那个。最后我写出来了。一版,二版,这是第三版,每一版出的时候我都增加了一些。
这一次的后记,我越发感觉到《徐悲鸿》说不完了。好多的事情我不了解,我想了解,人都死了,也没法了解了,所以我感觉到很遗憾。我的后记写的,我甚至点了好几个人的名字,都应该好好地写,可是我没办法去了解了。
我们这些人,死的死,现在剩下的就是我们这么几个了,我还能出来蹦跶蹦跶,有的同学都躺在那儿,根本起不来了,有的已经走了。
李燕:1918年,我的父亲李苦禅第一次见到了徐悲鸿
我22岁半在中央美术学院毕业,受徐悲鸿教育体系长达8年,我是戴着红领巾进的美院附中,然后考入大学。
我现在是中央文史研究馆的馆员,现在全国能喘气的有66位。
谍战剧《风筝》刚播完,前两天,我拍了一段节目,介绍我父亲的一生。我父亲参加共产党的地下工作,最近才由权威部门正式披露——大家只知道他曾经被鬼子逮捕过,因为爱国。但是不知道他的正式身份,他是八路军冀中军区北平情报站的正式情报员。但是,组织安排他一辈子不入党,作为党外人士。
关于徐悲鸿先生,咱们应该怎么提呢?从哪儿切入呢?我们从西方引进美术和美术教育应该引进什么?这决定于他的价值观。
我觉得徐悲鸿先生,看到了我们中国当时那种人心鼎沸、国难当头的现状,他希望能从国外引进一些能够为我们的时代服务的艺术。这样的画拿进来,不管是国画,是创新的国画还是油画,不需要解说员,观众都能看得懂。
有人攻击说,徐悲鸿引进的那些画,那都是很落后的画。
艺术什么叫先进,什么叫落后?这是概念应该是个伪课题。
李苦禅讲,艺术只要是好的,没有时空界线,只要是坏的,出来就该死。中国好的作品拿到世界各个地方都好,古代好的现代人还说好。
所以,不要轻易讲新旧。最旧的就是太阳,你要嫌太旧就在地下室呆着。什么都是新的好,你换一新爹新娘好不好?
这些年来,我认为出现去徐悲鸿化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一些人站在历史断层中间,他其实是站在坑里,所以,他不知道我们传统文化有多高。
我父亲徐悲鸿很有缘分。
1918年,作为山东农民的儿子,穷孩子,他跌跌撞撞地到了北京。他问:听说北京有个大学,不知道里头有没有教画画的。人家给他指个道:北京有个大学,就是北大。
我父亲进了北大看见一个年轻人穿着长袍,他也不知道是谁,就问:这大学里有教画画的地方没有?这个年轻人很和气:有的。
我父亲就跟着去了。进了一个屋子:满屋味,长这么大没闻过,那么多木头架子是干什么的,后来才知道那是画架子。
那是我父亲19岁第一次见到徐悲鸿先生,虽然只有一个暑假。那时候徐悲鸿先生经常从城里到乡下跑动,但是这期间他给我父亲安排一些功课,这样就等于我父亲接受了新画的启蒙教育。
1919年3月,徐悲鸿起程赴法国。等他回国之后,我父亲就有更多的机会与他接触。
那个时代,在新文化运动影响下,人们成熟得很早,不论什么辈分,年龄,学的是真理。徐悲鸿才比我父亲大四岁。
一本《徐悲鸿》,读出有血有肉的大师风范
徐悲鸿
从乡村到上海,从北京到欧洲,一个穷苦青年何以成为一代艺术巨匠?肩负重振中国美术的使命,在战火纷争中颠沛流离,徐悲鸿绘就了怎样的传奇人生?
在《徐悲鸿》一书中,杨先让以学生的视角讲述了徐悲鸿的一生。
徐悲鸿年少时随父习文学艺,因家境贫困而不得不与父亲游走他乡,以替人写春联、刻章、画山水和肖像为生。
父亲去世后,他独闯上海滩,四处碰壁、几近绝望时,得到贵人相助,结识了康有为、陈三立等人,甚至有机会东渡日本学习,眼界大开,画艺精进。在上海,他还与蒋碧微开始了一段轰轰烈烈的爱情。
1918年,徐悲鸿携蒋碧微奔赴北京,结识胡适、鲁迅、黄宾虹、陈师曾等社会名流,并获得留学欧洲名额,远赴法国。
从1919年到1926年,留学欧洲八年间,徐悲鸿如饥似渴地学习欧洲经典艺术作品,努力攻克西方绘画的造型理论问题,沉浸于写生、创作之中,达到废寝忘食的地步。生活捉襟见肘,他不得不亲赴新加坡办展卖画,以养家糊口。
1927年,徐悲鸿甫一归国,即投入到艺术教育中,马不停蹄地奔走于上海、北平、天津、广西、重庆等地,一面挖掘培养艺术人才,一面专注收藏古今画作,为中国现代美术教育打下了坚实的基础。他甚至以举办义卖画展的形式加入到抗战的队伍中,不畏强权,以艺术家的力量救国家于水火之中。在当时,美术界对东方艺术与西方艺术、传统与创新都存有不同的见解,倡导革新的徐悲鸿时常陷入“论战”之中。
而今,徐悲鸿的马已成为经典,《愚公移山》《九方皋》等创作也成为绝唱,他开创的美术教育体系业已成为典范——时间证明了一切。同时,书中也披露了徐悲鸿与蒋碧微、廖静文的爱情,与孙多慈暧昧不清的师生情,揭开了徐悲鸿跌宕坎坷的感情世界。
学生记忆里老校长的音容笑貌,来自徐悲鸿亲友学生的口述材料,大量的绘画作品与历史照片,展现了徐悲鸿在艺术家、丈夫、父亲、教师、校长等多重身份下丰富的内心世界和复杂的人生选择,还原了一个真实客观、丰富立体、有血有肉的徐悲鸿。
一本《黄河十四走》,与徐悲鸿的精神有关
《黄河十四走》
徐悲鸿曾将“独持偏见,一意孤行”作为座右铭。作为徐悲鸿的学生,杨先让也多少继承了这种精神。
杨先让是科班出身的版画家,很长一段时间里执教于中央美术学院版画系。1980年,江丰重任美院院长,提出创建“年画、连环画系”,让杨先让组系并担任教学工作。杨先让不但没有推辞,后来还“舌战群儒”——和学院的校长教师进行辩论,坦陈成立民间美术系之种种必要,成功把系“升级”为“民间美术系”。
当时,中国民间美术研究刚刚起步,而作为一个专业,更需要完整的理论基础、科学的课程设置等。当务之急,必然是亲自考察中国的民间艺术,以获得第一手的材料——深入民间考察学习刻不容缓。
1986年,杨先让组织了一个七八人的小队伍,踏上了黄河考察的征途。
1986年春节至1989年9月的四年间,杨先让率领考察队伍十四次出入黄河流域考察民风、民俗、民艺,足迹遍及青海、甘肃、宁夏、陕西、山西、河南、山东、河北等八个省(区)。在考察中,队员扛着录像、摄影器材,口袋里揣着那个时代特有的介绍信和各省联络人的地址,随身携带笔记本,随时随地记下所见的民艺品和民俗风情。
在那个交通落后、通讯不便、物资短缺的年代,考察队一路走来,拍摄了近千张图片,整理出二十多万字的文本。
一本厚重的《黄河十四走》,以每次考察的时间为章,以每地典型的民艺品为节,详述了诸如陕西安塞腰鼓、陕北画像石,陕西、山西、山东的剪纸,陕西农民画,石刻,山东、河北的木版年画,山东泥(面)塑等民间技艺,分析了其艺术风格、地域特色、反映的民俗风貌、折射的文化内涵等,并记录下当时优秀的民间艺人(如刘兰英剪纸、苏兰花剪纸、潘京乐皮影等),为世人揭开了黄河流域民间美术的神秘面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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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 凤凰网
责任编辑 / 徐晓慧
审核 / 李俊杰 刘晓明
终审 / 平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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